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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访谈赵丽宏我是多梦的人,梦境有彩

发布时间:2021/12/13 11:46:59   点击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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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丽宏

上海崇明人,诗人、散文家、小说家、编辑家。历任《萌芽》杂志编辑、编委,《上海文学》杂志社社长。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,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,《上海文学》杂志社名誉社长,《上海诗人》主编,上海交通大学、华东师范大学兼职教授。著有散文集、诗集、报告文学集等各种专著共九十余部。作品被翻译成英、法、西、俄、意、塞尔维亚、保加利亚、罗马尼亚、波兰、乌克兰、日、韩、波斯等多种文字在海外发表出版。作品曾数十次在国内外获奖,其中散文集《诗魂》获新时期全国优秀散文集奖,《日晷之影》获首届冰心散文奖,年获塞尔维亚斯梅德雷沃金钥匙国际诗歌奖,年获上海市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,年获罗马尼亚爱明内斯库国际诗歌大奖。

赵丽宏开始并没有想当作家,在崇明岛插队落户的时候,写作只是为了应对无尽的孤独和无助,却从此开启了他的文学生涯。他进入华东师大读书的时候,已经发表过一些作品,但真正让他飞起来的,正是这段大学生活,因为中文系的老师中,有施蛰存、许杰、徐中玉、钱谷融等著名学者,他们也是现代文学史上有影响力的作家。如今,用著作等身已经无法概括赵丽宏,因为他出版的书已经接近一百部,而进入各种各样教材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。赵丽宏对此的看法是,“收入课本的文章,未必成为经典,只有那些真正深入人心,被读者喜欢并持续流传的文字,才能称之为经典”。

本期焦点人物赵丽宏

青年报记者陈仓李清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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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起初并没有想过当作家,

写作是在孤独和无望中

抓住的“救命稻草”。

青年报:赵老师,你是崇明人,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美丽的岛屿吧。赵丽宏:崇明岛是我的故乡,它是中国的第三大岛。崇明岛地处长江入海口,是万里长江携带的泥沙沉积形成的,其实是一片平坦的沙洲。堆积成崇明岛的土壤,来自长江沿岸的千山万岭,汇集了大半个中国的泥土。我曾在散文《故乡的土地》中这样抒写:“长江在这幅地图上左冲右突、急浪滚滚地奔流着,它滋润着两岸的土地,哺育着土地上众多的生命。它也把沿途带来的泥沙,留在了长江口,堆积成了我脚下的这个岛。”可以说,崇明岛是长江的儿子,崇明岛上的土地,集聚了我们祖国辽阔大地上各种各样的泥土。我在田野里干活时,凝视着脚下的土壤,情不自禁地会想:这一撮泥土,是从哪里来的呢?是来自唐古拉山,还是来自昆仑山?是来自天府之国的奇峰峻岭,还是来自神农架的深山老林?抑或是来自险峻的三峡,雄奇的赤壁,秀丽的采石矶,苍凉的金陵古都……要介绍崇明岛,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完成。崇明岛因它独特的地理特征,形成了独特的自然之美,崇明岛的风俗人情和方言,都是极具特色的。青年报:你的文学理想是崇明这块土地培养起来的吗?你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,至今难忘的最具文学性的故事是什么?赵丽宏:我出生在上海市区,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,都是在市区度过的。小时候,只是学校放暑假或寒假时去崇明岛玩,那里有我的很多亲戚。中学毕业后,去崇明岛“插队落户”,在那里生活了几年。可以说,那段知青生活,是我的人生第一课。我的文学创作生涯,也是起始于这段生活。起初并没有想过当作家,只是在孤独和无望中,寻找到一种可以让我摆脱苦闷,可以自由思想和表达的方式和渠道。我曾经把那时的读书和写作比作“救命稻草”。白天干活,晚上在一盏油灯下写日记,读书。那时的写作,没有功利心,没有想到过发表,是一种真诚自然的书写,也许幼稚不成熟,但那种状态很可贵,我至今仍珍视怀念那时的状态。我在多年前出版的散文集《在岁月的荒滩上》的序言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如果有人问我:到了弥留之际,你的脑海中必须出现几张你难以忘怀的脸,他们都会是谁?我将毫不犹豫地回答:我会想起年轻时代,想起我‘插队落户’时遇到过的那些农民。”青年报:你后来考上了华东师范大学,华东师大有着非常浓厚的文学氛围。你给我们讲一点那段时间与文学有关的经历吧。这段经历对你的文学创作产生过哪些重要影响?赵丽宏:年恢复高考,我考上了华东师大中文系。华东师大历史悠久,她的前身是大夏大学,瞿秋白曾在这里教书。中文系的老师中,有不少我熟悉的人,比如施蛰存先生、许杰先生、徐中玉先生、钱谷融先生,他们不仅是著名的学者,也是现代文学史上有影响力的作家,能听他们上课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。那幢有着圆形廊柱的古罗马式青灰色文史楼,虽然只有三层,但看上去宏伟壮观,给人一种悠久厚实的历史感,仿佛这就是渊博和知识的象征。进大学不久,印象最深的事情是图书的开禁。华东师大校园里有一家小书店,每天早晨,学生们早早地等在门口,门一开,大家便蜂拥而入,不管出了什么新书,先买下来再说。那时,阮囊羞涩,我还是倾其所有,将可能买到的书都买了下来。还好,那时书价便宜,四本一套的《战争与和平》才五元出头一点点,上下两本的《悲惨世界》还不到两元,像砖头一样厚的《红与黑》才一元多。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校园里文学创作的风气。我和孙颙、王小鹰几个人,上大学前都发表过一点作品,进大学后,便特别引人注意。那时,文学道路上人头济济,成为作家是很多人的向往。所以这一届学生中,热衷于创作的同学很多,而且都有生活积累,在上课读书的同时,他们的创作欲望也被激发起来。那时没有太多的发表园地,同学们自发地办起了壁报。一时,办壁报成风,中文系四个班级,每个班都有自己的壁报,发布在文史楼的走廊中。有的甚至以寝室为单位办起了壁报,贴在宿舍楼的走道里。这些壁报,水平不低,以现在的眼光来看,都是纯文学的刊物。每一期新的壁报出来,都吸引很多同学去看,不仅有中文系的同学,其他文科或理科的学生,还有一些老师,甚至校外的文学爱好者也闻讯来参观。我的大学毕业论文是一本诗集《珊瑚》,这是我的第一本诗集,被编入“文革”后恢复的第一辑《萌芽》丛书出版。以文学创作代替毕业论文,这也是华东师大中文系的一个创举。青年报:说到钱谷融先生,他著名的《论“文学是人学”》就创作于华东师大。你是他的学生,怎么理解“文学是人学”这句话?赵丽宏:钱谷融这个名字,是华东师大的骄傲,是上海文学界的骄傲,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骄傲。他漫长的一生历经沧桑,饱受苦难,却从不悲观,始终保持着乐观,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。他从不说违心的话,从不写不愿意写的文章。上世纪50年代,他提出“文学是人学”,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,道出了文学的本质。他的观点,曾经遭到粗暴激烈的批判,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观点。经过岁月的冲洗,他的观点如金子一般越磨越亮。钱先生的著作不算多,但他的文章含金量高,见识不凡,没有废话,都是发自肺腑的睿智之言。在华东师大,钱先生是很受学生爱戴的教授,大家尊敬他,不仅因他的学问,也是因为他的品格,是因为他那种虚怀若谷的态度。我们这一批学生中,不少人热爱写作,钱先生很支持我们。孙颙在大学二年级时写了长篇小说《冬》,要去人民文学出版社改稿,钱先生知道了,很高兴,为他说情让他请假去北京。我在报刊上发表了新作,钱先生也曾赞许地对我说,不要放弃,好好写。大学毕业后,我和钱先生还时有交往,每次见面,他总是微笑着问:“丽宏,你最近在写什么啊?”他的亲切态度,使我感到温暖。年,我到《上海文学》杂志社任社长,正逢杂志社五十周年社庆,我请钱先生为《上海文学》题字,他笑着说:“我的字写得很差,写得多更要露马脚。”钱先生用毛笔写了“文学是人学”五个大字,字体端庄有力,这幅字一直挂在我的办公室里。赵丽宏与巴金先生

2

我是一个多梦的人,

我的梦境有彩色也有黑白,

因不同的情境而变化。

青年报:你还记得自己最早发表的处女作吗?你如何评价当时的这篇作品?赵丽宏:何为“处女作”?是第一篇作品,还是第一次发表的作品?我最初开始写诗作文是在崇明岛“插队落户”时,年秋日的某一天,乡村邮递员给我送来一个邮包,是一包印刷品,投寄的地点是吉林延边的一个生产队。拆开邮包,里面是四本一套的《毛泽东选集》。下面埋伏着一本《莱蒙托夫诗选》,这样的书把它当印刷品寄来,还要冒一点风险。书里夹着一封短信,写信的是我童年时代的一个好朋友,他在信中要我保重。我曾经以为,在那个年代,人与人之间不会有信任和理解,再也不会有真正的友谊。这本来自远方的《莱蒙托夫诗选》,使我又一次感受到真挚的友情,这样的情谊是任何力量也无法消灭的。那天晚上,我在油灯下写了一首诗,题为《友谊》。我在诗中这样写:有时你很淡/淡如透明的流水/从污浊中缓缓流过/你使我看见世界上/还有水晶般洁净的心地/哪怕你凝缩成/一次紧紧的握手/一声轻轻的“保重”/一首短短的小诗/甚至只是含义深长的一瞥……上世纪70年代末,我在大学读书时,《诗刊》发表了这首诗,这时我已经发表了不少作品。《诗刊》发表这首诗时,我在后面添补了一段,写了我在春天到来后的心情,现在看来,这样的添补是蛇足,实在没有必要。在编选文集时,我把《友谊》收到了诗歌卷中,并且让它恢复了最初的面貌。现在网络上还能看到很多人在转播朗诵这首诗,有几个朗读这首诗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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